黃粱一夢，傾廈而醒（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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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粱一夢，傾廈而醒（十）
莊夢嚇個半死，忙把臉轉向一邊，親吻落在她的鬢邊。她真的有些害怕了，聲音裏都帶著隱隱的顫抖：“高文啟，你別發瘋了，你清醒一點，我不是董奕星！”
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高文啟，他臉色陰沈，眼睛瞇起，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地笑。
高文啟還待再親，莊夢使勁掙脫著他的雙手。還沒反應過來，高文啟突然被人一把推到一邊，課桌嘩啦啦亂響，上面的課本掉了一地。
高文啟爬起來，莊夢驚恐的擡臉，這才看到是董奕星。
“你他媽在做什麽！高文啟你個雜碎！”董奕星大吼。
高文啟摸摸臉，居然還笑的出來，“你管老子在做什麽！關你卵事！”
兩人扭打在一起，莊夢站在一邊，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。
動靜太大，兩人的罵聲和打架聲終於引來了教導主任。教導主任意味不明地看了莊夢一眼，拉開兩人，叫他們去辦公室喝茶。
莊夢站在原地，雙腿發軟。好不容易回神，這才收拾好散亂一地的書本朝著寢室去。
她雙腿發軟，走路都有些踉蹌。
自從親眼看過莊軍打胡晴後，她下意識會害怕，有人朝著她大聲說話。在她的意識裏，那人可能要動手打她。
這種害怕，已經深入骨髓。
寢室裏已經傳開了，同班的女生都跑來問莊夢事情的原委。莊夢表示自己也不知道，大家都一副我懂的神情，隨意八卦了幾句，紛紛走了。
金小小看著莊夢，滿臉的姨母笑，“可以啊，居然有男生為了你打架，還鬧得沸沸揚揚。莊夢，你出名了！”
莊夢驚魂未定地坐在床邊，謝矜言擔憂地過來拍拍她的背，輕聲說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她緩了緩神，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，“和我沒有關系，我不知道他們怎麽就打起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和你沒關系，別害怕。”謝矜言輕輕坐在她身邊，慢慢安撫著她。
“別怕，我陪你洗把臉，然後咱們去上課。”謝矜言輕聲說。
金小小終於後知後覺感覺到莊夢臉色不對，連忙道：“怎麽了？他們打你了？”
莊夢搖搖頭，聲音哽咽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沒事…”
張妍瞪了金小小一眼，謝矜言示意她們不要再說了，然後拿起莊夢的臉盆，陪她去洗臉。
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女同學似乎都認識了莊夢，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暧昧。
莊夢哆嗦著洗了臉，雙眼發直，謝矜言拿了盒牛奶給她，說是可以定定神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沒事。”莊夢擺擺手，小聲說：“我只是有點害怕，這樣的場景…”
謝矜言抱住她，溫軟的身體讓莊夢清醒了一些。
安佳卻突然說：“這下事情鬧大了。”
莊夢心臟跳得極快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說：“我什麽都沒做，要找也找不到我的頭上。”
幾人掐著時間去上晚自習，莊夢看著手上的小說，腦袋裏一坨漿糊。
她坐在位置上，想不明白這所學校到底是哪裏和她八字相克。她原以為只要做好自己，不管不問，任何事情都不會找上她的。
她覺得好些，下了晚自習，和幾人一起去打水。
隔著老遠，聽到男寢室傳來驚呼聲、起哄聲和歡呼聲，鬧成一團。
謝矜言皺著眉，金小小連忙跑到男生宿舍大門口，張望著看熱鬧。
幾人回了宿舍，發現女生們站在走廊上朝著男生宿舍那邊看。金小小跑進來，氣都沒喘勻，放下保溫瓶說：“高文啟和董奕星打起來了！在寢室！”
一群人又忙跑出去看，什麽也看不到，只聽到男生寢室一片吵鬧。不久聽到教導主任的吼聲，然後就是他拉著高文啟和董奕星出寢室樓的背影。
幾人晃悠悠回到寢室，安佳說：“莊夢，估計你要有麻煩了。”
莊夢身心俱疲。“可是我都拒絕他們了。”她不知道怎麽解釋，這兩人咋又打起來了。
金小小說：“男人啊，只會打架，真沒意思。”
張妍讚同道：“這是一種求偶行為，動物世界拍得真實。”
莊夢無奈打斷她：“張妍，我覺得你在內涵我。”
“就事論事，沒說你。我只是覺得他們這種行為，不像人。”張妍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道。
安佳也安慰她：“沒事的，又不是你打架，擔心什麽。再說你也沒答應他們什麽，別怕。”
這事有些轟動，不過一晚上，第二天許多老師都知道了莊夢的名字，走在路上還會特意問一句：“你就是一班的莊夢？那個校長公子喜歡的女孩子？”
高文啟傳來紙條說對不起，莊夢覺得他這句話頗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拜年。於是回他：不用對不起我，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。
高文啟終於安靜一些，應該是教導主任的“教導”起了作用。但是莊夢卻很頭痛，因為他上課時老是玩她的頭發，或者用筆在她的校服背上寫我喜歡你，還留下自己的名字，莊夢終於忍無可忍，給班主任高老師說了這件事情。並且要求換座位。
高老師批改著作業，一邊頭也不擡的說：“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。你要換座位也不是不可以，可是如果高文啟也向我要求換座位，我是換還是不換呢？莊夢，解決問題要從根本入手。躲是沒用的。”
根本是什麽？根本就是高文啟根本不聽她的！
莊夢真的覺得很煩！
謝矜言勸她：“不行你就和董奕星在一起好了，斷了他的念想不就行了。”
莊夢覺得有些不可置信。她呆呆看著謝矜言，謝矜言繼續說：“平心而論，董奕星比高文啟長得帥，比高文啟個子高。”
哈？
“我也覺得謝矜言說得對。”安佳讚同。
張妍分析道：“我覺得你這樣拖著，到時候他倆出了事，你跑不掉。”
莊夢嘆了口氣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然後，高文啟又和董奕星打了一架，連校長都驚動了。
莊夢被請到校長辦公室時，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董校長笑瞇瞇看著她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：“我兒子挺有眼光。”
莊夢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，耳朵裏傳來董校長的聲音，“奕星明年是要去英國留學的，你如果不喜歡他，就幹脆一些。你喜歡他也無所謂，我也是過來人，明白那種青春期的悸動和歡喜。你要是願意，也可以跟著去英國，費用什麽的，不用你擔心…”
瘋了！都是瘋子！
她已經聽不清校長在說什麽，每個人的說法，都超出了她的思想，她的認知。
“你說…校長答應你如果和董奕星在一起就送你們去英國？”金小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不是你說的這樣…是…”莊夢連忙解釋。
“無所謂，結果一樣就行。”金小小打斷她，繼續說：“莊夢，那可是英國，出國留學誒！你居然還思考？！”
謝矜言立馬道：“誰知道是真是假！你別跟著摻和！”
莊夢一個頭兩個大，董校長說出的這些話，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。也不敢想。
人生不就是參加高考後，考個大學，然後找工作嗎？居然還有出國留學這樣的？那不是電視劇裏富家公子才有的做派嗎？
他家是多有錢，才能輕而易舉說出這樣天方夜譚的話來！
莊夢從來不會想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砸中她的頭，她不是公主，也不是灰姑娘，更不是小說裏溫柔善良的女一號。
她只是個路人甲，連一個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甲。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，她的人生，早就被規劃得明明白白。
宿舍裏的幾人都在嘰嘰喳喳討論自己聽到的這個爆炸性消息，只有謝矜言坐在她的身邊，低聲道：“莊夢，你怎麽想？”
莊夢擡起臉望她，一臉迷茫。
“如果非要談戀愛，董奕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對象。長得一般但是勝在幹凈，家世好，沒有不良嗜好，未來也許會大有作為。如果校長說的是真的，那對於我們這樣的女孩子來說，可以說是實現了階級的跨越。”謝矜言認真分析。
“未來？大有作為？”莊夢喃喃道。
“未來的事情，誰知道呢。我才十六歲，哪裏能看清自己的未來。”
謝矜言繼續說：“高文啟家世應該也不差，不過人品差了些。”
莊夢不知道說什麽，謝矜言抓著她冰涼的手，認真道：“咱們現實一些考慮，你和他在一起，可以說百利無一害。即使分手了，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，不過就是回到原點而已。”
莊夢楞楞看著她，那張粉嫩嫩的小嘴裏說出的話，她根本聽不懂。
“莊夢，聽我的。如果非要做一個選擇，和董奕星在一起，是最劃算的結果。”謝矜言說。
剛說完，宿舍樓下傳來聲音，金小小忙湊到窗邊去看，興奮地說：“董奕星在樓下叫你。”
謝矜言看著莊夢，說：“去吧，不管什麽結果，你還是你。莊夢，堅持自己的本心就好，沒必要考慮太多。”
莊夢站在董奕星面前，開口問道：“為什麽是我？”
那麽多的女孩子，為什麽是她。
明明，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。
董奕星撓撓頭，不好意思的笑。“我也不知道，就是看著你會心跳加快，會害羞但又想一直看著你。我沒有談過戀愛，我爸說，我應該是喜歡你了。”
“這種事，你和你爸說？”莊夢問他。
“他發現的，我把你寫在了日記裏。”董奕星說。
日記。莊夢已經很多年沒有寫日記了。
“可是我說過，我不喜歡你。”莊夢認真道。
“你說過很多次拒絕的話。但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，讓我可以在你身邊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影響你，甚至我成績還不錯，可以幫你的。一見鐘情這種話，我以前也不相信，還覺得可笑。但是我遇到了，我都嘲笑自己。”
“你肯定會說，我們還小，不能談戀愛這種話。你是我第一個會感到心動的女孩子，我不想因為所謂的年輕就這麽壓抑，壓抑著對你的喜歡和想要靠近你，接近你的沖動。抱歉，這兩天的事情給你帶來些煩惱，我保證，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。”董奕星說。
“你就不怕我只是利用你？畢竟你爸說，可以送我去英國。”莊夢瞇著眼看他，面無表情。
“如果真是這樣，那我慶幸，我還有些利用價值。”
莊夢就這麽稀裏糊塗就和董奕星在一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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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夢嚇個半死，忙把臉轉向一邊，親吻落在她的鬢邊。她真的有些害怕了，聲音裏都帶著隱隱的顫抖：“高文啟，你別發瘋了，你清醒一點，我不是董奕星！”
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高文啟，他臉色陰沈，眼睛瞇起，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地笑。
高文啟還待再親，莊夢使勁掙脫著他的雙手。還沒反應過來，高文啟突然被人一把推到一邊，課桌嘩啦啦亂響，上面的課本掉了一地。
高文啟爬起來，莊夢驚恐的擡臉，這才看到是董奕星。
“你他媽在做什麽！高文啟你個雜碎！”董奕星大吼。
高文啟摸摸臉，居然還笑的出來，“你管老子在做什麽！關你卵事！”
兩人扭打在一起，莊夢站在一邊，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。
動靜太大，兩人的罵聲和打架聲終於引來了教導主任。教導主任意味不明地看了莊夢一眼，拉開兩人，叫他們去辦公室喝茶。
莊夢站在原地，雙腿發軟。好不容易回神，這才收拾好散亂一地的書本朝著寢室去。
她雙腿發軟，走路都有些踉蹌。
自從親眼看過莊軍打胡晴後，她下意識會害怕，有人朝著她大聲說話。在她的意識裏，那人可能要動手打她。
這種害怕，已經深入骨髓。
寢室裏已經傳開了，同班的女生都跑來問莊夢事情的原委。莊夢表示自己也不知道，大家都一副我懂的神情，隨意八卦了幾句，紛紛走了。
金小小看著莊夢，滿臉的姨母笑，“可以啊，居然有男生為了你打架，還鬧得沸沸揚揚。莊夢，你出名了！”
莊夢驚魂未定地坐在床邊，謝矜言擔憂地過來拍拍她的背，輕聲說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她緩了緩神，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來，“和我沒有關系，我不知道他們怎麽就打起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和你沒關系，別害怕。”謝矜言輕輕坐在她身邊，慢慢安撫著她。
“別怕，我陪你洗把臉，然後咱們去上課。”謝矜言輕聲說。
金小小終於後知後覺感覺到莊夢臉色不對，連忙道：“怎麽了？他們打你了？”
莊夢搖搖頭，聲音哽咽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沒事…”
張妍瞪了金小小一眼，謝矜言示意她們不要再說了，然後拿起莊夢的臉盆，陪她去洗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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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夢哆嗦著洗了臉，雙眼發直，謝矜言拿了盒牛奶給她，說是可以定定神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沒事。”莊夢擺擺手，小聲說：“我只是有點害怕，這樣的場景…”
謝矜言抱住她，溫軟的身體讓莊夢清醒了一些。
安佳卻突然說：“這下事情鬧大了。”
莊夢心臟跳得極快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說：“我什麽都沒做，要找也找不到我的頭上。”
幾人掐著時間去上晚自習，莊夢看著手上的小說，腦袋裏一坨漿糊。
她坐在位置上，想不明白這所學校到底是哪裏和她八字相克。她原以為只要做好自己，不管不問，任何事情都不會找上她的。
她覺得好些，下了晚自習，和幾人一起去打水。
隔著老遠，聽到男寢室傳來驚呼聲、起哄聲和歡呼聲，鬧成一團。
謝矜言皺著眉，金小小連忙跑到男生宿舍大門口，張望著看熱鬧。
幾人回了宿舍，發現女生們站在走廊上朝著男生宿舍那邊看。金小小跑進來，氣都沒喘勻，放下保溫瓶說：“高文啟和董奕星打起來了！在寢室！”
一群人又忙跑出去看，什麽也看不到，只聽到男生寢室一片吵鬧。不久聽到教導主任的吼聲，然後就是他拉著高文啟和董奕星出寢室樓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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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夢身心俱疲。“可是我都拒絕他們了。”她不知道怎麽解釋，這兩人咋又打起來了。
金小小說：“男人啊，只會打架，真沒意思。”
張妍讚同道：“這是一種求偶行為，動物世界拍得真實。”
莊夢無奈打斷她：“張妍，我覺得你在內涵我。”
“就事論事，沒說你。我只是覺得他們這種行為，不像人。”張妍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道。
安佳也安慰她：“沒事的，又不是你打架，擔心什麽。再說你也沒答應他們什麽，別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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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文啟終於安靜一些，應該是教導主任的“教導”起了作用。但是莊夢卻很頭痛，因為他上課時老是玩她的頭發，或者用筆在她的校服背上寫我喜歡你，還留下自己的名字，莊夢終於忍無可忍，給班主任高老師說了這件事情。並且要求換座位。
高老師批改著作業，一邊頭也不擡的說：“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。你要換座位也不是不可以，可是如果高文啟也向我要求換座位，我是換還是不換呢？莊夢，解決問題要從根本入手。躲是沒用的。”
根本是什麽？根本就是高文啟根本不聽她的！
莊夢真的覺得很煩！
謝矜言勸她：“不行你就和董奕星在一起好了，斷了他的念想不就行了。”
莊夢覺得有些不可置信。她呆呆看著謝矜言，謝矜言繼續說：“平心而論，董奕星比高文啟長得帥，比高文啟個子高。”
哈？
“我也覺得謝矜言說得對。”安佳讚同。
張妍分析道：“我覺得你這樣拖著，到時候他倆出了事，你跑不掉。”
莊夢嘆了口氣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然後，高文啟又和董奕星打了一架，連校長都驚動了。
莊夢被請到校長辦公室時，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董校長笑瞇瞇看著她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：“我兒子挺有眼光。”
莊夢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，耳朵裏傳來董校長的聲音，“奕星明年是要去英國留學的，你如果不喜歡他，就幹脆一些。你喜歡他也無所謂，我也是過來人，明白那種青春期的悸動和歡喜。你要是願意，也可以跟著去英國，費用什麽的，不用你擔心…”
瘋了！都是瘋子！
她已經聽不清校長在說什麽，每個人的說法，都超出了她的思想，她的認知。
“你說…校長答應你如果和董奕星在一起就送你們去英國？”金小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不是你說的這樣…是…”莊夢連忙解釋。
“無所謂，結果一樣就行。”金小小打斷她，繼續說：“莊夢，那可是英國，出國留學誒！你居然還思考？！”
謝矜言立馬道：“誰知道是真是假！你別跟著摻和！”
莊夢一個頭兩個大，董校長說出的這些話，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。也不敢想。
人生不就是參加高考後，考個大學，然後找工作嗎？居然還有出國留學這樣的？那不是電視劇裏富家公子才有的做派嗎？
他家是多有錢，才能輕而易舉說出這樣天方夜譚的話來！
莊夢從來不會想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砸中她的頭，她不是公主，也不是灰姑娘，更不是小說裏溫柔善良的女一號。
她只是個路人甲，連一個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甲。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，她的人生，早就被規劃得明明白白。
宿舍裏的幾人都在嘰嘰喳喳討論自己聽到的這個爆炸性消息，只有謝矜言坐在她的身邊，低聲道：“莊夢，你怎麽想？”
莊夢擡起臉望她，一臉迷茫。
“如果非要談戀愛，董奕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對象。長得一般但是勝在幹凈，家世好，沒有不良嗜好，未來也許會大有作為。如果校長說的是真的，那對於我們這樣的女孩子來說，可以說是實現了階級的跨越。”謝矜言認真分析。
“未來？大有作為？”莊夢喃喃道。
“未來的事情，誰知道呢。我才十六歲，哪裏能看清自己的未來。”
謝矜言繼續說：“高文啟家世應該也不差，不過人品差了些。”
莊夢不知道說什麽，謝矜言抓著她冰涼的手，認真道：“咱們現實一些考慮，你和他在一起，可以說百利無一害。即使分手了，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，不過就是回到原點而已。”
莊夢楞楞看著她，那張粉嫩嫩的小嘴裏說出的話，她根本聽不懂。
“莊夢，聽我的。如果非要做一個選擇，和董奕星在一起，是最劃算的結果。”謝矜言說。
剛說完，宿舍樓下傳來聲音，金小小忙湊到窗邊去看，興奮地說：“董奕星在樓下叫你。”
謝矜言看著莊夢，說：“去吧，不管什麽結果，你還是你。莊夢，堅持自己的本心就好，沒必要考慮太多。”
莊夢站在董奕星面前，開口問道：“為什麽是我？”
那麽多的女孩子，為什麽是她。
明明，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。
董奕星撓撓頭，不好意思的笑。“我也不知道，就是看著你會心跳加快，會害羞但又想一直看著你。我沒有談過戀愛，我爸說，我應該是喜歡你了。”
“這種事，你和你爸說？”莊夢問他。
“他發現的，我把你寫在了日記裏。”董奕星說。
日記。莊夢已經很多年沒有寫日記了。
“可是我說過，我不喜歡你。”莊夢認真道。
“你說過很多次拒絕的話。但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，讓我可以在你身邊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影響你，甚至我成績還不錯，可以幫你的。一見鐘情這種話，我以前也不相信，還覺得可笑。但是我遇到了，我都嘲笑自己。”
“你肯定會說，我們還小，不能談戀愛這種話。你是我第一個會感到心動的女孩子，我不想因為所謂的年輕就這麽壓抑，壓抑著對你的喜歡和想要靠近你，接近你的沖動。抱歉，這兩天的事情給你帶來些煩惱，我保證，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。”董奕星說。
“你就不怕我只是利用你？畢竟你爸說，可以送我去英國。”莊夢瞇著眼看他，面無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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